科学网—聊聊中美英三国的博士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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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1 08:27
| 个人分类: 学术圈 | 系统分类: 教学心得
中、美、英三国的博士答辩，其实差异挺大，尤其在流程、严格程度以及公开程度上，各有特色。
美国：本质是个“毕业派对”
我自己的博士是在美国读的，所以最熟悉。美国博士答辩本质上是一个轻松愉快的“派对”（party）。
答辩委员会（thesis committee）一般由博士导师担任主席（chair），再邀请三个教授——两个同系，一个外系。理论上，博士论文要提前几天印好送给委员们阅读，但现实是：许多教授往往是答辩当天乃至博士生做报告的时候才翻几页，十分钟搞定。
美国博士的学习年限比较灵活，本质上导师觉得学生可以毕业了，才会安排答辩；加上委员会成员几乎都是导师的好友，所以答辩几乎就是走个程序，很少出问题。
美国博士答辩是公开的，同学们都可以旁听。流程通常是先讲 30 分钟左右，然后委员会提出一些问题，不管是大是小，问题回答的怎么样通常不影响毕业。参与博士答辩的同学一般提早买好披萨和可乐，等宣布“通过答辩”后，现场立即变成小型庆祝会，然后开吃开喝。整体氛围就是：轻松、欢乐、皆大欢喜。
英国：闭门、严肃、时间长
英国的博士答辩（viva）和美国几乎是两个世界。
首先，英国的博士答辩完全闭门，不允许其他学生旁听。博士生甚至可以选择不做报告，直接进入问答环节——这对答辩老师的准备要求极高。在我们学校（西交利物浦大学），博士答辩建议至少持续两个小时，一般会预留4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没有报告，完全靠两个老师跟学生问答两个小时以上，难度可想而知。
官方建议博士生的报告时间不超过 20 分钟，要求重头戏在长时间问答环节。当然了，实际上不少博士生的报告远超过这个时间，私下里希望能通过增加报告时长减少后续问答时间。参与答辩的老师多数也非常愿意配合。
英国答辩只有两位考官：一位内部、一位外部，外部必须来自其他大学，这与美国所谓的“外部”（只是外系）完全不同。独立性更高一些。
因为只有两位老师，而且要撑起一个小时以上的问答，所以对老师们的准备工作要求非常高。我前段时间参加宁波诺丁汉的一场 viva，提前几周断断续续的读了几遍论文，做了三四十条笔记用于提问，否则真的怕拖不到两个小时社死。（当然，现在也有“偷懒办法”，让 ChatGPT 帮忙准备40个问题，1分钟解决……）
英国 viva 的闭门制度也很可惜——明明是非常好的学习机会，却无法让师弟师妹现场观摩。
此外，英国博士学习年限相对固定（如利物浦大学要求四年内提交论文），因此有些学生的论文质量可能不高。官方反复强调，英国的博士答辩不同于美国，有可能无法通过。不过我后来也专门问过学校管研究生的老师。实际不通过比例低于 5%。也就是说，虽然英国的博士答辩在形式上似乎更严格，但绝大多数博士仍然能顺利通过。
中国：更接近美国，但流程更“大场面”
国内的博士答辩整体上比较像美国，但又有自己的风格。美国通常是一人一场答辩，而国内一般是多个博士集中安排，“排队式答辩”。
答辩前基本就能预测结果，整个过程更多是走程序。委员会人数较多，每位教师需要问的问题反而更少，有些老师只是简单扫一眼论文。这一点与美国非常相似。答辩结果几乎可预期：全过。答辩结束后再一起聚餐庆祝，这一点也与美国类似。当然了，一般不是现场开吃，而是晚上再吃。
综合比较
总体来说，不论中、美、英，博士生到了答辩阶段，大概率都是能顺利通过的。作为学生，其实不需要特别担心。
英国 viva 更“费劲”。两位考官要撑起一个小时以上的问答，对论文和项目理解要求非常高，教授参与英国博士答辩的压力远远大于参与美式或者国内博士答辩的压力。教授们参加英国的博士答辩的劳务费抵不过实际工作量；但参与答辩的教授在准备viva的过程中需要深度阅读和理解博士论文，从学术角度来说，收获却是满满的。
中美的博士答辩是公开的，对其他学生来说是非常好的学习机会；英国是闭门答辩，这一点非常可惜。但英式的逻辑是，只有闭门，答辩教授才能问更刁钻的问题，才可能火星四射，才可能挂了你。所以，闭门答辩是严格的前提。——这个似乎也说得通。
各国博士答辩的形式差别大，但本质相同。答辩更多是一种仪式，表演的意味很重，是博士生涯的收尾和庆祝。考核本身当然也是存在的，但基本不会有考核不过的问题。
这里单说博士答辩的情况，并没有考虑进入到博士答辩环节的所需要的前提条件。虽然英国答辩环节最严格，但实际上，美国和中国博士的毕业要求可能都比英国稍高。特别是国内的博士论文，形式上的审查做的真的非常到位。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中美英的博士答辩，惯例是答辩后就开始庆祝并且开始称呼为 XX博士了。但实际上，博士答辩后一般拿不到完全通过。通常总会有一些小问题要处理，所谓小修，论文修改完才可能获得正式通过。从这个逻辑上来讲，答辩完成但论文尚未正式通过的时候就开始称呼为XX博士似乎不妥。答辩完成马上可以被称呼为XX博士，中美英都这么干，本质是“约定成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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